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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華民國國際演講協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蒙古行 93.8.21∼29    李向慈  Sherry Li  ATM-B Grand TMC

蒙古行的緣由很單純,不是為了追求冒險刺激,而是被趕鴨子上架的。政大行政研究班(一九八九期)海中雄同學(現任蒙藏委員會蒙事處長)極力推薦、鴻毅旅行社積極規劃,在半推半就之下,我邀請了Grace Lu路梅竹)做我的同居人,與十位同期老同學,於八月下旬遠征成吉思汗的藍天帝國。 

為了讓蒙古行有聲有色,我跟 Grace 除了帶著大包小包的服飾道具外,也把 Grand Toastmasters Club 的會旗一併帶上,希望能創下『Grand第一』的紀錄,也希望能藉此機會在蒙古推展英語演講會,吸收更多的會員,並期望在不久的將來,在蒙古的首都烏蘭巴托能成立一個演講會。其實心裡真正想的,要是能在蒙古遇到像朝青龍一樣身強力壯的蒙古大力士,那才夠正點呢!
 

台北到烏蘭巴托沒有直航,必須在韓國漢城的仁川機場轉機,我們一行二十一人週六下午一點從桃園中正機場出發,晚上才到達目的地烏蘭巴托(原名庫倫)。蒙古到底長得什麼樣子,在飛機上也只能憑空想像,倒是蒙古人長得好像跟韓國人比較像。到了成吉思汗飯店,才拿到房間的鑰匙,連房門都還沒踏進,先直奔三樓的迪斯可,裡面鑼鼓喧天熱鬧非常,我跟 Grace 才到門口,就吃了閉門羹,要不是天色已晚,再加上言語不通,我一定跟那群蒙古蘿蔔頭『溝通』到底,演講會的會員就是應該向曾國藩學習『屢敗屢戰』的功夫。

隔天(星期日)大早,吃了第一頓的蒙古自助早餐,大夥提著行李準備到三百公里外的蒙古古都--哈爾和林。上午出城前,先順路觀光烏蘭巴托市區。烏蘭巴托看起來像個老舊的俄羅斯城市,共產格調的建築林立,道路則是新鋪的,有東京街、漢城街、還有台北街(台灣會館所在地),市區公共汔車的車箱上還印著日本國旗,可見東北亞國家的影響力。我們搭乘的遊覽車也是韓國進口的老爺車,安全指示全都是韓文,車上從司機、領隊到導遊,大概沒人看得懂!市區觀光的首站『蘇和巴托廣場』,周邊有總統府、市政廳、歌劇院、人民禮堂等,是烏倫巴托市民休閒集會的地方。一九二一年七月蘇和巴托,以年僅三十的歲數,領導蒙古人民在此宣佈脫離中國獨立。一九八九年蒙古人再次在此廣場集合,向共產主義說『不』
 

星期天上午的廣場好安靜,我們是僅有的一群觀光客,自然成為小販眼中的肥羊。身為血拼團長的我,當仁不讓,在八月天買下二頂皮草帽,一頂是狐狸的,一頂是貂皮的,經過一番討價還價,最後以二十美元成交。之所以出手買了這位仁兄的帽子,倒不是看上帽子本身,而是被這位老兄 的Toastmaster 氣質所感動, 既誠懇又溫和,非常努力地用彆腳的英文推銷自己的商品。想到他從小到大所學的俄文,如今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,這種場景很像五十年前的台灣。二次世界大戰以後,台灣人大多只會講日本話,國民政府來台後,大家得從新開始學習講北京話。回到遊覽車上,Grace 對我的貂皮帽表示高度的興趣,毫不猶豫從皮包中掏出十元美金,說時遲那時快,把帽子往頭上一戴,在車上走來走去、搔首弄姿,講實話,還真『老水呀!老水』。我還是比較喜歡那頂狐狸帽,戴起來有『狐狸精』的味道。
 
天蒼蒼、野茫茫、風吹草低見牛羊     『蘇和巴托廣場』短暫停留後,隨即驅車前往遙遠的哈爾和林。上午車程一路平坦,遊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奔馳,駛過一個接一個的盆地,連綿一望無際的大草原,偶見牧民在草原上放牧,讓人眼睛為之一亮。午餐的地點超炫,一望無際的草原中,座落了一棟三面落地窗的藍色小屋。當天有三個旅行團一同共享午餐,二團日本人,一團台灣人。我當然把握機會推廣台灣的日本語演講會囉,另外還隨興高歌一曲美空雲雀的『河流般的人生』。餐後有位日本老太太問我什麼季節到台灣觀光最好,真高興能在蒙古的大草原上推動台日之間的文化交流。

下午逐漸進入沙漠的邊緣地帶,車程顛簸,有如搭乘雲霄飛車。唯一的柏油大路在修,我們只好在草原沙石上行駛。導遊說明蒙古由於人力資源不足,一條路修了三個多月,好像毫無進展,我們必須共體時艱,至少忍耐一個多小時。還好我們的司機又高又壯,開車技術一流,再加上飽餐的午後,大夥呼呼大睡,一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了。順便一提,我們的蒙古司機會講日本話,為了不讓他打瞌睡,我三不五時就坐在他旁邊,陪他聊天,權充車掌小姐。

 

在這前後沒有人家的蒙古大草原上,吃喝問題除外,還有其他的生理需求。我們的司機先生總是隨叫隨停,當其他團員在草原上到處找掩護時,我和Grace也趕緊拿出會旗,照像存證。再回到遊覽車上時,所有團員都精神百倍,我們就開始了演講會的康樂活動,由本人榮任活動主持人,首先是笑話比賽,頗獲好評,笑聲掌聲不斷。接著是即席問答,大家紛紛舉手發言,真是應驗了一句話『有演講會,就有歡笑』。

時光在不知不覺中過了,司機停了車,我們這才看到今天路程中最大的敖包。敖包也叫『鄂博』,蒙古語是『石頭堆』的意思,由人工堆積而成,数目、大小、高低不等,有的還插上樹枝,掛上各色布條。敖包最初只是道路和境界的標誌,也有一些敖包是為紀念某一大的事件或活動而堆積的,具有碑銘的意義。後来由於宗教的影響,敖包演化成神物,在旅途中,路經敖包都要下馬膜拜,因此敖包在蒙古語中也引申為『供奉的山岳』。我們既然入境,自然不能免俗,依據蒙古導遊的指示,以順時鐘繞行敖包三圈祈福,我跟 Grace 又急急忙忙忙搬出會旗,在敖包前一照,希望 Grand Toastmasters club 能長長久久。

 

穹廬為室、氈為牆、以肉為食、酪為漿      太陽下山前,我們趕到了大蒙古帝國古都--哈爾和林。西元一二二○年,成吉思汗建立此城,開始對歐亞實施管理統。西元一二六四年,忽必烈遷城至大都(今天的北京)。哈爾和林後遭明兵全面破壞。

我們當晚下榻的忽必烈渡假村,景色絕佳,可遠眺額爾登尼召寺。我和 Grace 先把行李放進舒適的蒙古包內,趁著太陽下山前(蒙古八月天,晝長夜短,太陽要到九點以後才下山),拿著會旗拍了到此一遊的照片。晚餐後,我和 Grace 在蒙古包內舉辦了紅包場,一下子安靜的忽必烈渡假村突然變成了紅不讓的夜總會, 連成吉思汗都想來湊熱鬧吧!說說唱唱一小時,散會後,我摸黑到包外走走,天上沒看到半顆星星,很遺憾。
 

那是個細雨連綿的七夕夜。快到半夜,忽必烈渡假村的老板娘到蒙古包來升火。本來 Grace 想自己動手點火,結果沒得要領,倒是老板娘手腳俐落,不費吹灰之力,就把松枝點燃。我看到老板娘的小兒子在蒙古包外頭等著媽媽,就招手叫他到包內來坐坐。隨手拿出我的『現代蒙古語基礎』秘笈,請他教我講幾句蒙古話。最後他還念了一段課本上的蒙古詩,歌頌阿爾泰山的美麗。才十歲大的小男孩,頗具 Toastmaster 的架式,可見每個人講到自己生長的地方,臉上都會發光。隔天上午同團的莊教授興奮地告訴我,昨夜星辰閃爍,七夕夜牛郎織女在蒙古大草原上團圓了。
 

昨夜玩瘋了,早上賴床,Grace 好心將早餐送到包內,盤餐上還裝飾了蒙古特有的紫薊,超美,真幸福!早餐後,臨行依依與渡假村一家人話別,前往參觀蒙古最古老的喇嘛廟--額爾登尼召寺。尼召寺建於西元一五八六年,由阿巴台汗開始動工,持續於三百年,共建築了一百零八個佛塔。
 
參觀完尼召寺後,我們開始往回走,晚上住在哈斯台國家公園渡假村。該村由荷蘭政府出資復育蒙古野馬及推廣環境保謢教育。哈斯台國家公園常常群雄聚集,我們當天還遇到了東京動物園的園長。第二天早餐後,幸運的我們才坐上吉普車不到十分鐘,就看到了十幾匹蒙古駿馬。我和 Grace 心血來潮,想出美金一百元,以 Grand Toastmasters Club 認養一匹野馬。有一天我們的寶貝『Grand』可以奔馳於蒙古大草原之上。第一次我強烈地感受到馬與人類間的親密關係,相互依存。難怪蒙古人如此愛馬敬馬,並自封為『馬上子民』。

回到烏蘭巴托,還是住在位於東京路的成吉思汗飯店。隔日參觀了歷史博物館及自然博物館。蒙古的博物館是可以照像的,不過得先繳五元美金的攝影費。要照恐龍,對不起,還得加收五元美金。Grace非常大方,二話不說,從荷包袋掏出五元美鈔,幫大夥照了不少的照片。
 
晚上八點搭上跨蒙古特快車(由莫斯科到烏蘭巴托要五天,由烏蘭巴托到北京要一天)到東戈壁省會--賽音山達。由於我們睡的臥舖是加掛車箱,雖然半夜三點抵達目的地,我們可以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。半睡半醒之間,還可聽到團員對戈壁日出的讚嘆。六點鐘導遊叫我們起床,吉普車已在車站待命。到戈壁日出渡假村,先洗了一個熱水澡,才吃早餐,帝王也不過如此吧!餐後,我們分別搭上五輛吉普車,司機們個個經驗十足,好像在沙漠中賽車,感覺如同走進電視影集『沙漠之虎』,刺激過癮
 
。在東戈壁,我們不但看到了恐龍化石,還能手捧恐龍蛋化石照像,真是不虛此行。身後的一百零八個小山洞,是喇嘛修煉的地方,地方小的僅可容身。試想一百零八位喇嘛同時頌經,所產生的能量,一定會感動天地的,藏傳佛教的影響力真是無遠弗界。要是我也能在洞裡耽上一百零八天,說不定也能參悟一些道理吧!

由賽音山達回烏倫巴托,我們改搭普通夜車(幾乎站站停),之前的車掌小姐沒換,還是豐腴的Doudog Altantsetseg。她是我從小到大所見過最和和藹可親的車掌了,才初次見面我們就成為好朋友了。她不會說美國話,我不會說蒙古話,只好透過貞得(中國話的傳譯)幫忙。像所有的女人家,我們一講就是一個半小時,不外乎家庭、事業、愛情,及生活的種種。由於我是藥師,趁機告訴她瘦身的招數,她答應我要減重二十五公斤,朝 BMI二十三的目標看齊。回程時,她拿出蒙古牌幫我算命,我回贈色彩豔麗的中國服一套,外加一條編上綠絲帶的珍珠項鍊。
 

Grace 跟我而言,蒙古行是一趟破冰之旅,但絕不是僅有的一次。蒙古行讓 Grace 悟出她的前世是蒙古人,蒙古奶茶、馬奶酒再再讓她難以忘懷。Grace 計畫明年暑假攜家帶眷重返蒙古,在特勒熱吉國家公園(烏蘭巴托市郊)住上一個星期,整天除騎馬外,什麼事都不做。我也想回蒙古,但要等到老一點,有錢一點,到蘇武牧羊的北海(面積與台灣一樣大),去體會冰天雪地。我希望能有機會告訴蒙古小朋友我多麼喜歡蒙古,蒙古曾帶給我許多歡樂,讓我們一起努力,保持這片人間淨土,人間友情。
 

當我還小的時侯,我國的地圖是一片秋海棠葉,蒙古是我國的一部分,一個五族共和的國家。等到我長大了,地圖變了,蒙古是蒙古、中國是中國、台灣是台灣。不管國界如何,我愛蒙古的藍天,蒙古人的和善,我希望有更多的演講會員能親自到蒙古走一趟,看看這裡美麗的藍天世界。

This land is my land, this land is your land;
From Gobi Desert to Lake Baykal;

From the vast steppes to the desolate desert; The land belongs to you and me.” 

Remarks on colorful Mongolian language:

Mongolia: Blue sky;    Ulaanbaatar: Red city;
Khara Khorum: Black stone;
    Saynsand: Beautiful lake

註:多彩多姿的蒙古語

蒙古:藍天;烏蘭巴托:紅城;哈爾和林:黑石;賽音山達:青潭
 

李向慈 Sherry Li, ATM-B
Charter President of Kyoto Toastmasters Club Year 2000
President of Grand Toastmasters Club Year 1993

Sherryli@ms11.url.com.t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