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古行三部曲


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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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古行三部曲   2010.1.12~2010.2.5 李向慈 Sherry Li   Grand   

   

第一次是偶然,第二次是必然,第三次是命中註定,請聆聽我的蒙古行三部曲! 

前言:

二○○四年八月,次前往蒙古,興沖沖地拿著演講會的會旗在蒙古大草原上拍照留念,回台後隨即在總會的網站上發表蒙古演講會友。隔年意外地收到一封馬來西亞 DTM 會友的來函,希望我從蒙古及台灣寄明信片給他,協助他收集世界各國明信片的計畫。我當然二話不說,寄張台北一○一的明信片,並請蒙古友人寄張當地的明信片,想必那位馬來西亞DTM仁兄的牆壁上已經貼滿來自世界各地演講會友的聲援明信片吧!    

二○○八年,意外地收到 Manama 演講會友的來函,要求授權刊登拙作「蒙古演講會友」。得知 Manama 演講會是阿拉伯世界的第一個演講會,而且每月都出版『地平線』會刊,我當然是一百個同意。去年三月,看到自己上了地平線的封面,當月的主題是女性贏在起跑點   

二○○九年夏,意外地收到蒙古外交貿易部助理部長 Dembereldorj Dorjchuluun(以下簡稱 Dembee)的來函,請求提供演講會的訓練資料,以協助在烏蘭巴托成立蒙古第一個演講會,我當然義不容辭。經過半年的書信往返,今年一月我決定再次前往蒙古,一來可以與成吉思汗的子孫們共同成立演講會,二來還可以體驗蒙古一年到頭最冷的季節,攝氏零下三十度的滋味。   

再次上路

誰會料到二○○四年的蒙古行讓我今年有機會重訪蒙古呢?再次上路不但有機會在蒙古推廣國際演講會、吸收更多成員加入國際演講會的大家庭,也可以有機會與蒙古同胞分享溝通與領導的技巧,增進自我成長,讓自己更有自信。 

中國有句俗語,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,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,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」。我雖然不是名師,但一定盡全力而為,扮好名師的角色,不負演講會的期許。感謝此趟蒙古行,再次有機會讓 Grand Toastmasters Club 的會旗懸掛於藍天之國的首都烏蘭巴托演講會示範例會的會場。    

重頭再來的機會

二○○四年八月,在一個仲夏夜初訪蒙古,很遺憾無法在飛機上鳥瞰蒙古大草原。今年一月,在一個隆冬的午後再訪蒙古,當韓航 KE-0867 機長宣佈即將抵達烏蘭巴托時,我立刻拿出相機。窗外的白色世界如幻似夢,遠處沿著山澗圍成一排白雪覆蓋的蒙古包,好像奧黛麗赫本脖子上的第凡內珍珠項練。廣闊的銀色大地上,一條孤零零的柏油路,好像素描紙上用2B鉛筆劃了一筆。二座巨大發電場的煙囪不停地吐著白煙,好像在扮家家酒準備晚餐。一切都是那麼新鮮,我終於從高空看到蒙古了!   

如果說我沒想過打退堂鼓,那是騙人的!攝氏零下三十度的溫度,誰受得了呀!況且在蒙古又沒有半個親朋好友,我去找誰靠呀!但是再想一下,現在不去,那等到何時?如果蒙古人可以活下來,我也可以。就醬子,我義無反顧、硬著頭皮前進比冰庫還冷的蒙古。 

在桃園機場辦出境時,華航小姐要求我付行李超重費一千五百元,我知道二箱塞滿冬天衣服、演講會講義、紀念品的行李可能會超重,但沒想到航空公司無法通融。為了節省旅行的支出,我只好在櫃台前重新打包,在身上穿上三套冬天的衣服,二箱行李改為一箱寄、一箱手提,千辛萬苦終於省下行李超重費,心裡暗爽!   

由台北(25.02'N 121.38'W)到烏蘭巴托(47.92'N 106.92'W),溫度急速下降,台北十八度、漢城零下十度、烏蘭巴托零下二十五度。踏出成吉思汗國際機場時,我深呼吸一口乾冷的空氣。美麗的藍天之國,我回來了!我一定要好好記住這裡將會發生的一切!

遠方的家園

到蒙古,如果能住在蒙古包,那就太正點了!但是考慮安全性及方便性,
Dembee 建議我住在設備俱全的出租公寓裡,最後我落腳在寄宿家庭裡。我的房東太太 Enkhtsetseg (以下簡稱 Enkhee) 是和藹可親的五年級生,小我快一輪,不但提供溫暖的床舖,連她的衣及鞋櫃都讓我使用(我們都穿三十六號鞋)。Enkhee 喜歡煮飯,我喜歡作菜,每天我倆擠在窗明几亮的廚房裡忙進忙出,交換私房菜,最高興的當屬 Enkhee 讀中學的寶貝兒子了! 

Enkhee 展現了蒙古人的好客,從她娘家到她婆家,我認識了她在烏蘭巴托所有的親人。此外她還介紹她的紐西蘭老闆跟我認識,一起去參加她老板的扶輪社午餐會。並且帶我到她兒子的學校,與校長及老師一起討論如何激勵中學生勇於表達自我的意見。三個星期同在一個屋簷下,我們成為要好的姐妹 淘

蹣跚學步的台灣老嫗 

晚上八點接到 Dembee 的電話,邀請我們到城裡參加迎賓晚宴。在網路上與 Dembee 交換了半年的電子郵件,今晚終於可以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了,我穿上高跟鞋,盛裝赴宴,心中充滿期待!才下老舊的俄式重型電梯,推開一樓厚重的木頭大門,腳才踏到戶外結冰的路上,說時遲那時快,緊跟著就來個倒頭栽,蒙古初夜的第一跤讓人印象深刻。    

初次來到乾冷的國度,我得重新學習在冰上走路,前腳站穩了,後腳才移動。每次出門,我都會自動地伸開雙臂,以保持平衡,好像高空走鋼索的藝人,手中總是拿根平衡桿一樣。烏蘭巴托的街道上,由於天冷路滑的關係,路上不見行人、腳踏車、及摩托車的蹤影,讓生在亞熱帶的台灣人很難想像吧!

蒙古大廈的宵禁

迎賓晚宴有酒有肉,烤肉是用木桶裝的,啤酒是用大杯盛的,很有大口喝酒、大塊吃肉的豪氣。酒足飯飽加上一天的舟車勞頓,我都快累翻了。回到家,一看電梯不動了,Enkhee 告訴我必須爬七層樓,我兩腳都軟了!蒙古大樓的電梯有時間表,平常日上午七點到晚上十點、假日上午九點到晚上九點。 

沒關係,我還行,挺得住!如果晚歸的寄宿中學生能辦得到,我也可以。但是老實說,我不太喜歡宵禁,雖說三不五時爬爬樓梯,如同上免費的健身房,有助於蒙古初夜飽餐後的消化,但是往後的日子裡,我腦海裡總是隨時提醒自己要提早回家。如果有電梯可搭,誰還會想走樓梯呢?至少不是我!

蒙古野狼

為了讓我見識何謂冰天雪地,Batbaatar 先生(以下簡稱 Bat)及 Deegi 小姐,在我到蒙古的第二天下午就帶我去打獵。我們下午四點出城,往西走一百公里。司機先生就是接機的那位,讓我坐在前座,好看清楚蒙古的冬景色。蒙古的交通跟台灣一樣,靠右行駛,但是蒙古的 汽車有一半的駕駛座在右側,有一半的車駕駛座在左側(真是駕駛也瘋狂的世界)。我們這台四輪傳動的休旅車好巧不巧駕駛座就在右側,每次司機想要超車,我就汗毛直豎。窄窄的柏油路上兩旁都是積雪,司機坐在右邊,無法看清前方來車,我坐在左邊,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,真是緊張刺激的荒野大飆車。

下午五點半,太陽下山,遠處天空的一抹斜陽,在一望無際地連天的藍色畫板上,鉤勒出一道橙黃色的天際線,讓人讚嘆。 六點鐘,天色漸暗,幕低垂,我們抵達獵人小屋,打開獵物陳列室的大門,地上堆滿了凍僵的野狼,每隻捕獲野狼的口中都叼著一塊肉,兩眼睜著好大。我拿著照相機與野狼拍照,與獵人拍照,真是興奮過了頭,忘記了自己在天然的冷藏室裡。經過了十分鐘,我的全身都僵直了,兩手痛得不得了,其他的蒙古人還在興頭上,討論狼匹的價碼,我獨自一人飛奔到車內,生平第一次感到天寒地凍的可怕。

「蒙古位在兩大強權的夾縫中,北邊是俄國熊,會吃人;南邊是中國龍,會噴火,我們蒙古人得向野狼學習求生之道! Bat 娓娓道來:「從西伯利亞來的蒙古野狼是成吉思汗及蒙古人的祖靈。對蒙古野狼,我們蒙古人全心全意尊敬有加!」Bat 一面述說蒙古的歷史,一面將剛完成交易的五匹野狼堆到後車廂。「這些野狼將轉手賣給中國人做成中藥」,Bat 上車後說明野狼的命運。身為藥劑師的我,對野狼可以入藥是一無所知,但上等的狼毫是中國書畫不可或缺的,卻是家喻戶曉。   

採購完畢,在我的嚷嚷下,我們受邀到仲介人的蒙古包用茶點。隨著仲介人的指引,我們的休旅車駛離了大路,在一片黑漆漆,前不巴村,後不著店的大冰原上,沿著模糊不清的車輪印前進,終於看到遠處零星蒙古包的燈光及炊煙。試想冬夜旅人的場景,在蒙古包裡我深深感受到天寒地凍,人類那雙溫暖救命的手。女主人從熱水瓶裡幫每位來客倒了一碗奶茶,拿出點心,還用榔頭在地上墊著布敲碎馬奶乳酪塊。蒙古奶茶還不錯喝,麵粉做的餅乾少甜,還可以,但是馬奶乳酪實在硬梆梆,好像陳年的奶油塊,讓我吃不出所以然來。

喝茶喝到一半,進來了一位蒙古少年郎,身著蒙古傳統服飾,滿臉靦腆。少年剛剛做完牧人的工作,一身厚重的打扮,進了蒙古包,偷看了我二眼。我試著用肢體語言跟他打招呼,我問他會不會唱歌,我問他會不會吟詩。女主人對我們雞同鴨講的對談很有興趣,不時給她的兒子打氣鼓勵。我在想,如果我可以在蒙古包住上一個禮拜,少年郎可以教我養牛牧羊,我可以教他唱歌跳舞,我們也可以成為忘年之交。 

七點鐘我們依依不捨地向遊牧人家告別,感謝他們在月黑風高的寒夜溫馨的款待。「看看天空」,才出蒙古包,Bat 叫我抬頭。看到滿天的繁星,一閃一閃亮晶晶,好像千萬個小眼晴,令我感動地說不出話來。萬星閃爍的穹蒼下,我站在雪地上,覺得宇宙觸手可及,覺得自己如此渺小。  

經過五分鐘的雪地奔馳後,上了大路,我及時發現我把 Enkhee 借我的圍巾留在蒙古也包了,我們只好再回頭。沒想到我們的司機讓我見識到遊牧民族認路的本事,不到五分鐘,我們又回到了蒙古包,拿到遺忘的圍巾,重新上路。冥冥之中,我感謝上蒼,能夠有機會再回到蒙古包,即使是短短的幾秒鐘也好。

蘇和巴托廣場

二○○四年八月,我在蘇和巴托廣場向一位兜售的小販買了一頂狐狸帽,今天我戴著那頂狐狸帽重回蘇和巴托廣場,站在蘇和巴托的雕像前張望,卻不見那位誠懇的老先生。這時有位年輕人穿著藍布的棉襖制服,身上披著『攝影』的標誌,在蘇和巴托廣場上走來走去。他很高興應我們的要求,幫我及 Enkhee 拍了一張紀念照。   

蘇和巴托廣場今天與昔日相同,見不到觀光客的身影。二○○六年重整門面的國會大廈為蘇和巴托廣場增色不少。原先土黃色呆板的外牆改為白色的大理石,中間是鑲金的成吉思汗坐姿雕像,氣勢磅礡,二旁護衛將軍騎在馬上,隨時待命上沙場,英姿雄偉,令人不禁想起蒙古帝國的傳奇。我雖然戴了頂保暖的狐狸帽,但是我的雙腳已凍僵了,十隻手指不聽使喚,痛如刀割,我不得不逃離蘇和巴托廣場,最好立刻找到一個溫暖的庇護所。

蒙古公主大變身

女人愛血拼是天經地義的!女人滿櫃子的衣服,總還總覺得少了一件。辦公室如果那位女同事每天都穿同一花色的衣服,一定會被人當成異類。女人先天就有採購的基因,再加上後天環境的調教,讓自己盡令人賞心悅目的社會義務。可想而知,當我一走進蒙古服飾專賣店時,看到人體模特兒身上穿著高貴的民族服飾時,我兩眼一亮,二話不說,我就請人幫我換個新造型,搖身一變,成為不折不扣的蒙古公主。   

午休時間,二位服務小姐伺候我這位唯一的人客,來個從頭到腳的大變妝。霎時,我覺得自己跨越時空,走進另一個世界,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。站在鏡子前,只要不開口講話,還真是一位蒙古公主呢!這套蒙古風的裝扮至少十公斤,走起路來,還挺累人的。不過我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,裝模作樣像是巴黎伸展台上的模特兒,請 Enkhee 幫我拍了上百張的照片。以前的中國女人纏小腳,所以無法離家出走;以前的蒙古女人戴著又重又大的頭套,想必也跑不遠吧!

台灣來的演講會名流 

一月十五日(星期五)上午 Enkhee 告訴我中午要和媒體一起吃飯,我穿上了此行最正式的旗袍。上午十點半 Dembee 帶領我前往每日新聞社,拜訪年輕的帥哥社長,交換台灣及蒙古的報業情報。中午在一家豪華的英式酒館用餐,飯後,就在番紅花餐廳接受專訪,首先是電視台的錄影訪談,接著是每日新聞的錄音專訪。這趟蒙古行之前,Dembee 曾告知會安排與媒體會面,我也是充滿期待。 

從一九八六年參加國際演講會以來,我已練得一身功夫,面對鏡頭不但不畏懼,反倒激發出更多的明星潛能。我的頭二本高級演講手冊,一本是電視溝通,另一本是公共關係。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,能夠在蒙古的空中與成吉思汗的後裔談國際演講會,真是太正點了!我的行李中還帶了假髮、假睫毛,以應不時之需,真是有夠愛美!   

二場訪談下來,我的腦袋開始不聽使喚。Deggi 邀請我回到她的辦公室休息,親手調製咖啡幫我提神,有了咖啡因的加持,我的腦袋瓜又可以正常運轉。下午六點鐘,Dembee 邀請 BatDeggi 和我一起在巴揚嘎大飯店晚餐,討論明天的二場研討會,上午與青商會友討論業務簡報技巧,下午與行動公司的高級主管討論國際演講會。由於 Dembee 和他的團隊的精心規劃,許多蒙古朋友開始對國際演講會感到很好奇,我也樂得在烏蘭巴托好好磨練我的演講技巧,宣傳演講會。晚飯吃到很晚,我開始有點坐立難安,一來我想在宵禁時間前,趕上最後一班電梯;二來我必須熬夜,準備明天的講義。

機會與挑戰

今晚不挑燈夜戰不行了,明天有二場研討會,上午國際青商會會長社(JCI Chairman Chapter)的商場精英,下午行動公司(Mobi Com)的重要幹部,我開始整理講稿,進度慢如牛步,過了午夜十二點,我開始冒冷汗,緊張的不是我的演講內容,而是我必須習慣微軟的新程式。在台灣,我屬於電腦 LKK 族,一直還在微軟 97 的環境下工作,但是在烏蘭巴托,微軟XP是主流。在台灣我習於使用桌上型電腦,在烏蘭巴托我得使用 Enkhee 的手提電腦(沒有老鼠)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了,一不小心按錯鍵,突然間所有輸入的資料都不知去向,但也急不得。夜闌人靜時,更是修行好時機。 

星期六的二場研討會出奇意外的成功,當下吸收數位演講會友,也為日後的示範例會及研討會立下口碑,邀約不斷。二場研討會都分為三部份,第一部分討論公眾演講的目的、演講技巧對個人及公司的重要性、演講的內容及表達方式。既然是研討會,我儘可能將發言的機會留給與會的來賓,讓大家分組練習表達個人意見,所有志願上台接受挑戰的人,還可以得到一份精美的台灣小禮物。談到領導之道時,蒙古人的偶像想當然爾是成吉思汗了。研討會的第二部份,我利用 powerpoint 將第一部分的內容重新總結,最後我播放一九九○年國際演講冠軍 David Brooks 評論的『神奇的時刻』DVD ,讓大家觀賞一九九○年至二○○一年世界演講冠軍們的英姿。 

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 

二場成功的研討會打響了國際演講會的名號,更多的人想要認識演講會,更多的人想要觀摩演講會,更多的人想要參加演講會。在烏蘭巴托的三個星期,每天不是示範例會,就是研討會。透過演講會的活動,我了解蒙古文化、蒙古人的內心世界,也讓自己的演講技巧更上一層樓。此趟蒙古行,從出發前沒有一張蒙古熟面孔,到回國前可以點名道姓數百名蒙古人,包括大學生、商場精英、醫生、NGO代表、大學教授、公務人員到前受刑人,蒙古行的收穫滿滿,看到每位參加演講會的蒙古人,臉上充滿自信的笑容,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呀! 

UB演講會的示範例會 

Dembee 的團隊很積極接洽場地、宣傳演講會的示範例會。第一場的示範例會利用午休時間在青商會總部舉行,時間是一月十八日(星期一),中午一點至二點,接下來的每日示範例會移師到行動公司的訓練中心舉行,也是利用午休的時間,最後一場的招募生力軍示範例會在大飯店舉行,時間是一月二十五日(星期一)晚上七點到九點。從第一場的示範例會不到十人,到最後一場招募大會出席超過五十人,除了 Dembee服務團隊的努力有成外,我也看到國際演講會在蒙古的市場。蒙古人生性多情,是天生的表演者,從芭蕾舞、歌劇、到摔角,蒙古人都闖出一片天。我相信演講會在蒙古開張後,一定會生出許多匹蒙古黑馬,奔馳在國際演講會的舞台,就讓我們拭目以待! 

蒙古人種 

二○○四年初訪蒙古,我是位忙碌的遊客,急著捉住夏天的尾巴,拍出美麗的蒙古大草原。二○一○年再訪蒙古三星期,我是位老神在在的人類學家,每天樂在觀察蒙古人的生活起居及一舉一動。無論是外在或內心世界,我怎麼都覺得自己是蒙古人,一種強烈的歸屬感、一種回老家的感覺。我看蒙古人講蒙古話,一句話都聽不懂,可是我可以聽到他們的心聲,也許我的前世真是位蒙古公主,那麼拍蒙古公主的變妝照是偶然、是必然、也是命中註定的。 

在所有曾到訪的國家中,蒙古讓我有根的感覺。一來也許是基因吧!我的父母來自中國大陸、父親北方人、母親南方人。在蒙古照鏡子時,我看到了鏡中自己的蒙古靈魂。在蒙古看到身邊的蒙古人,我看到了自己的靈魂。如果打開家族譜或是來個DNA鑑定,我可能也跟成吉思汗有血源。二來當然就是教育了!從歷史或地理的教科書上,我學到蒙古在二十世紀初曾是中華民國的一部分,而中國在十三世紀時,也曾是蒙古大帝國的一部分。 

遊牧民族的隱私 

遊牧蒙古人住在蒙古包裡,家人緊密地在一方小天地作息,偶有親朋好友來訪,也是來者是客,共享蒙古包的遮風避雨。我原本以為蒙古人,朝夕共處一室,比較沒有隱私,但這趟蒙古行,我了解遊牧民族非常在意個人隱私。蒙古人不喜歡在公開場合談論自己的私事,因此對蒙古演講會友而言,第一講的自我介紹最具挑戰性。在烏蘭巴托演講會的數次示範例會中,所有蒙古人的第一講都避而不談自己的出身、自己的家庭、自己的興趣,只是天馬行空地顧左右而言他。 

某場正式的晚宴,大家臨時起哄,讓我來段即席演講,我想情人節快到了,就問了情人節會送什麼禮物給先生或男朋友的問題。事後,Enkhee告訴我,當晚每位與會人員都嚇了一身冷汗。蒙古人沒有興趣講自己家裡的事,別人也沒有興趣聽。而印象最深刻的是,在蒙古國家管理學院的表達技巧座談會上,我突發其想要求教授們依血型分組,所有的教授都因事涉個人隱私,當場拒絕,我只好即時改為依姓氏筆劃分組。 

每個文化都有不成文的生活規範,有些文化的善意舉動可能會讓其他文化的人不知所措。雖說不知者,無罪,但是事前做好準備功課,才可以避免無心傷人的窘境,也算是此趟蒙古行的一堂文化課。尤其是對國際演講會員而言,我們更是無法不小心,在公開的場合拿捏人際關係的分寸。 

蒙古二十一世紀亞洲的明日之星 

想想五○年代的台灣,全國上下胼手胝足,建設新家園的場景,蒙古就是現代版。蒙古國人口平均年齡不到三十,各行各業都是年青人的天下。年青人有衝勁、有幹勁、點子多、學習也快。蒙古的天然資源豐富,有煤、有銅、有金、有鈾,除了大型採礦計畫外,政府也積極推動基礎建設。配合經濟快速起飛的蒙古,國際演講會能適時培訓及造就溝通及領導人才,讓蒙古順利與國際接軌,共同創造美麗新世界。有了蒙古人加入演講會,演講會家族成員將多了一名生力軍,也讓家族更多元化。 

再會吧蒙古

二月四日(星期四)下午六點,當韓航 KE-0868 起飛,我看著夕陽下的烏蘭巴托,多麼美麗的雪地仙境呀!感謝 Dembee 邀請我冬天到訪蒙古、感謝 Enkhee 提供我溫暖的家、感謝所有的蒙古演講會的好朋友給我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。如果第一次到蒙古是誤打誤撞、第二次是刻意安排,我期待第三趟的蒙古行,一趟前世今生之旅,去看老朋友、去認識新朋友,去參加蒙古的演講會,當然是愈多愈好!親愛的蒙古演講會友,再會啦!